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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敢怒不敢言 (第5/13页)
个小家伙后,告诉他们,你已经将我打死。” “可以!” 桓云毫不犹豫就将身上一摞符箓取出,然后稍稍摊开几分,无一例外,皆是缩地符。其中还有两张金色材质的符箓。 桓云沉声道:“以物换物,姓许的,你如果还敢耍滑头,就别怪我桓云痛下杀手了。” 两人同时丢出手中符箓与白玉笔管,龙门境许供奉抓住那把符箓之后,直接祭出其中一张金色材质的符箓,瞬间离去百余里。 桓云叹息一声,折返回去,找到了那两个年轻人,递出那支白玉笔管,按照和那龙门境许供奉的约定,说道:“许供奉已经死了。” 年轻男子小心翼翼接过白玉笔管,好似重达千斤,手指颤抖,收入袖中后,才向桓云作揖拜谢,泣不成声道:“老真人的救命大恩,护道大恩,夺宝大恩,晚辈无以回报!” 那名年轻女子更是哭得厉害,双手捧住脸庞,果真应了那句老话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让她情难自禁。此次访山求宝的惨烈经历,真是让她一辈子都要做噩梦了。 桓云笑道:“你们与其他人距离较远,借此机会,速速离开此地,返回云上城后,切莫声张此事。” 桓云当然还要再逛一遍,看看是否有些遗漏的机缘宝物。 当两个云上城年轻男女远去之后,桓云总觉得好像哪里出了纰漏,只是自己尚未察觉而已。 那云上城许供奉定然是逼问出了方寸物的开山秘法,这不奇怪,不过桓云确定,对方不可能将那遗蜕从方寸物当中取出,然后藏在某地,也没有将那件法袍裹卷起来藏在身上,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。所以那个许供奉这趟访山,得不偿失,得到了那一摞符箓而已,却失去了云上城的首席供奉身份。 桓云突然叹息一声,苦笑不已。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,想通了为何那个年轻人会出现一丝异样。 他桓云自己的方寸物当中,莫名其妙失去了绝大部分天材地宝、山上器物,那么白玉笔管中又是什么景象?若是仙人遗蜕与那件法袍都没了,或是留下了其中一件,云上城沈震泽会怎么想? 桓云有些感慨:那个年轻修士,真是一棵好苗子。可惜了,被那许供奉杀了。他桓云护道不力,只能为云上城带回一件方寸物。 桓云眼神冰冷,追赶而去。 桓云开始希望里边还能留下一件仙家重宝。若是没有,就送回白玉笔管给云上城,若是真有一件,那就是他桓云的自家机缘了。 白璧、高陵,还有那个芙蕖国皇家供奉,一起离开。都有些心情沉重。 北亭国小侯爷詹晴及其家族供奉没的没,死的死,不好交代。北亭国侯府那边不好交代,詹晴的元婴师父不好交代,水龙宗祖师堂那边,也不好交代。 白璧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宝物可以弥补一二。 高陵说道:“那两人,可以杀。” 白璧笑道:“确实如此。他们身上的机缘,你们二人平分。” 高陵以聚音成线的武夫手段,向这个水龙宗嫡传金丹境修士问道:“陛下那边,会多问的。事后白仙师宗门那边,兴许就要多想了。” 白璧说道:“那就再杀一个。” 高陵便不再言语。 白璧又说道:“高陵,我保证你可以当上芙蕖国武将第一人。” 高陵犹豫片刻,突然说道:“我想换把练气士不能坐、武夫可以坐的椅子,我坐上去之后,有可能就不只是一个芙蕖国,说不定连同水霄国、北亭国在内,白仙师都可以予取予求。” 白璧笑着答应下来:“胃口不小,但是我觉得你高陵坐得稳那把椅子。” 下一刻,那名芙蕖国供奉便被高陵一拳打得头颅滚落在远方,白璧则神色如常,立即以术法毁尸灭迹。两人根本无需言语交流。 彩雀府好像成了最大的赢家,至少也是之一。 三人来,三人走,齐齐整整,而且都谈不上怎么受伤。宝物机缘还没少拿。 武峮突然说道:“先后两次都在画卷榜首的黑袍老人,会不会来找我们彩雀府的麻烦?” 对方身上那件法袍,让武峮认出了身份。 孙清笑道:“一个能够跟刘景龙当朋友的人,不至于如此下作。” 武峮还是有些担忧。 方才孙清大致确认了那部道书和令牌的品秩,只说后者是一件寻常上五境修士才可以拥有的至宝咫尺物。 此番劫难过后,除了孙清和柳瑰宝,武峮信不过任何外人了。归根结底,武峮不再相信半点的,是那份世道人心。 不但如此,武峮心底处有一个念头,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可怕的想法。武峮扪心自问,自己若是拥有那个年轻剑仙的手段和修为,那么身边修行资质、大道福缘都令人艳羡的孙清、柳瑰宝,还能不能活着返回彩雀府? 武峮不知道答案,也不敢多想。 陈平安在四下无人的深山当中,将那藻井藏在一处深潭底下。 他换了一身行头,脱下所有法袍,换上寻常青衫,少年面容,背着大竹箱,里边搁放有四只包裹。然后走出去十数里后,发现山野小径的路旁高枝上,站着那个背负大行囊的老熟人——金身境武夫黄师。 黄师笑道:“我知道是你。” 陈平安说道:“那还不躲得远远的?” 黄师笑道:“说来可笑,连我自己都想不通,活着离开那个古怪地方后,感觉还是待在陈老哥身边,比较安心。” 黄师如今对于自己看待旁人修为高低、道法深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