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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 (第2/3页)
她哭诉的话语之中,伤心还多过责怪。 “他们不是你真正的亲人,”裴云起低声说,像是在向她保证,“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处罚的。” 江苒睁大了眼,她原本有一双明媚的眸子,如今里头饱含泪水,便如潋滟生波的西子湖那样,她怔怔地瞧了他好一会儿,不知道是迷茫还是什么别的情绪,“哥、哥哥,那相府,会和他们不一样吗?” 他想要纠正她那一句软软的“哥哥”,却又被她的神态柔软了心肠,半晌,只能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,“自然是不一样的。” 她小心翼翼地道:“那你会带我回家吗,哥哥?” 裴云起的手轻轻地顿了顿。 他忽然想到,他幼时偷偷溜下山,找到自己的父母,也是这样子哭着求他们带自己回家。可是那时候内忧外患,年轻的太子夫妇只能含着泪,亲手将他送回冷冰冰的道观之中。 其实如今长大了,那会儿父母的无奈,他都明白,可当年那个在冷冰冰的道观中痛哭的孩子,却毕生都无法释怀了。 他冷淡的性情是自幼养成,待人接物总有些淡淡的,可唯有瞧见江苒明亮的眼眸,便能察觉出里头的生机勃勃来。 看见她在自己跟前剥去那倔强镇定的盔甲,露出软弱的一面, 江苒在他怀中,哭得身子一颤一颤得,几乎要背过气去。她曾经在他跟前的那些意气风发,那些狡黠聪慧,悉数都不见了,坚强的外壳被剥开,流露出里头的软弱委屈。 “好,”他轻轻地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,将她搂在怀中为她拭泪,他低声说,“我带你回家。” 门外,江锦一个人站了很久。 ……道理他都懂,妹妹如今迫切需要安慰,太子殿下过往经历与她颇有几分同病相怜,两个人抱着哭一哭他也能理解。 但是为什么……苒苒喊他哥哥啊! 苒苒,你睁大你漂亮的眼睛往外看一看,你亲哥哥在外头啊!!! 作者有话要说: 江锦:身为苒苒真正的哥哥,感觉自己酸酸的。 第26章 裴云起轻轻地为哭泣完的女孩儿掖好被角, 方才往外走去。 江锦在门口站了许久,看他出来,眼神里透露着纠结, 裴云起只当没看到。他反手掩好门,同江锦一道穿过回廊, 往外走去,“江夫人派的嬷嬷怎么说?” 江锦叹息道:“那簪子是真的,先头那位赵乳娘所言, 也是真的, 苒苒便是我丢了多年的妹妹。难为她苦了这么多年。” 裴云起略颔首,又问, “江家如何?” 江锦落后他半步, 闻言温然道:“我将实情揭露后, 便丢着没管了。殿下还未查明定州刺史私开盐矿一事, 此番我唯恐贸然对江司马出手, 坏了大事。” 裴云起脚步一顿, 旋即道:“也差不多该收网了。”他看向江锦, 头顶的芭蕉叶碧绿幽深,将他平静的眸子衬得漂亮异常, 方才在江苒跟前那点儿温和彻底散去, 换做锋利冷芒,“定州刺史手中握着军队, 平日防我尤甚, 他有心腹二人忠心耿耿, 如若生变, 怕要坏事。” 江锦深深一揖,“微臣愿意前往, 做殿下的说客。” 江家大公子甫一入朝堂,便曾与群臣激辩,虽一人之力,犹不落下风,羞煞一众鸿儒。后来今帝恐他年幼而锋芒太过,将他调至翰林院编修,素日之职,不过论撰文史、稽查史书、录书云云,虽也兼任东宫少詹事,然众人都默认这是今上看在宰辅的面子上赐的官职,并不需要他真正做些什么。 可他的到来,无疑是为裴云起添上一大助力。 裴云起微微点头,却见眼前之人忽地又抬起头来,定定地道:“微臣有一事相求。” 裴云起心道:能叫他这样沉不住气的,竟也只有江苒之事。 面上却还淡淡,只道:“你说。” 出人意料的,江锦并没有主动要求他惩治江家,反而直截了当地道:“苒苒在定州生活了十余年,京中亦无人知相府原有个真正的嫡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