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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 (第2/3页)
的五品官女儿,其实是常要受到委屈的。 他张了张口,半晌,才伸手,手掌之上,托着一块锦帕。 江苒一怔,旋即接过,一面拭泪,一面又十分畏惧地看了蒋蓠一眼,她生得明艳端方,如今怯生生的,倒愈发惹人怜爱了。旁人都只觉得蒋蓠仗势欺人,心生不满,可不敢在裴云起跟前说她,便只好一窝蜂地去指责江云。 裴云起却在指责声之中,看见了江苒面色。 她眼里还蓄满泪水,可那双猫儿一般微微上扬的眼睛里头,可没什么委屈,倒写满了狡黠,冲他眨了一眨,带着些调皮的笑意。 裴云起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——她是装的。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旋即看向了一侧的蒋蓠。 事情的缘由,方才旁人已然讲得七七八八,江苒的眼泪倒是装的,可不管如何,也是蒋蓠犯错在先。 他淡声问:“你还不道歉,是等着我替你赔罪吗?” 蒋蓠身子一颤,她在京城中横行习惯了,旁人看在相府面上向来让她几分,哪里愿意道歉。 然而她不敢驳辩裴云起,便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出来,对着江苒,硬着头皮道:“方才我弄不懂事情的来龙去脉,听信了旁人的谗言,误解了江四娘子,还望江四娘子大人有大量,莫要与我计较。” 说着,狠狠瞪了一眼边上的江云。 江云亦是颇觉委屈,抽抽噎噎地哭了,然而这次,却再也无人替她说话。 江苒轻轻拭着泪水,懂事而得体地道:“……既然是误会一场,说开了也便罢了。” 众人纷纷称赞江四娘子的好性情,至于一侧的江云,则为众人不齿,一时身边冷落下来。 眼见得好好的花宴至此,也算是搅乱得差不多了,那做东道主的封二郎不免觉得扫兴,再一扫四周,便同裴云起殷勤地笑道:“是我看顾不周,扰了大家的性质,时候也不早了,今儿大公子您是贵客,这牡丹魁首,便由您来攀折,赠予园中最绝色的女郎可好?” 裴云起颔首道:“可。” 众人便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,下楼,见他折了那一株洛阳锦来。 白衣的郎君同亭亭丰韵的牡丹一道,又是另一等的殊色绝艳。 江苒攀在栏杆边缘,她方才做戏做得总归有几分疲倦,心知那蒋蓠是他妹妹,先头的孔雀簪又给了自己,做哥哥的想来也要好生补偿她,更何况论起牡丹数量,在场旁的娘子所获也有比自己多的。 如此思量一番,她便觉得魁首与自个儿无缘,遂懒懒垂了眼眸,随手扯起怀中牡丹的花瓣来。 众人亦是翘首以待。 裴云起单手擎着那洛阳锦,略垂了眼去打量,只见这牡丹开了双色,一紫一白,紫色艳冶风情,白色却清丽楚楚,实为罕见。 蒋蓠便站在离他不远处,她心知方才裴云起许对自己有几分恼怒,可一面又忍不住地期待他能赠花给自己。不论是太子的身份,或者是江锦的身份,她都是最好的赠花人选。 她如此想着,面上便渐渐展露出完美的笑容。 果然,裴云起略一沉吟,便拿着花向她走来。 蒋蓠心中狂喜——不论如何,她终究都是相府唯一的女郎,他的心里,总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。 可裴云起却拿着那洛阳锦,与她擦肩而过。 蒋蓠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,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去,看到裴云起拿着花,径直上了花厅的二楼。 江苒正百无聊赖地摧残着手中的花枝,忽然看见眼前垂下一只白色的袖子。 那布料极好,不知是如何把金银丝混纺进去,瞧着平平无奇,细看倒像是有月华流动其上,气度高华。 她顺着那袖子,慢慢地往上看。 裴云起拿着洛阳锦站在她面前,见她懵懵懂懂,眼里便不禁流露了些微笑意,“娘子国色,与这牡丹,当是绝艳相照。” 起先,大家心里都觉得,这江四娘子虽然生得姝艳,到底家世不显,不比在场的其他女郎。 随后,他们就被现实打脸了—— 别管什么家世不家世的,好看是可